【K莫】邻家花美人（六）
偷窥者KO×郝眉
邻家花美人（六）
19、
相思的到来让KO和郝眉的生活都产生了不小的改变，它喜欢窗外的世界，晴天时要晒暖暖的太阳，下雨时要听滴答的雨声，每天热衷于扒拉窗帘，郝眉看着被咬得全是口水的窗帘布哭笑不得，干脆每天早上都把窗帘束起来，晚上睡觉前才放下。屋子不敢弄得太凌乱，怕自己不在的时候相思会撒疯乱跑到处乱咬，弄坏了什么倒是其次，实在是怕它受伤了。
白天郝眉上班时，KO会把窗帘拉开，捧着笔记本坐在惯常的位置，一边校对稿子，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萨摩耶自个儿玩得欢乐。晚上郝眉在家时，KO隐藏在窗帘后，看着郝眉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一整晚嘴巴张张合合的对着它念叨。
而相思也习惯了与屋内的话唠、以及对面窗户里总是一身黑的人类相处，每天郝眉出门后就趴在窗边，等着KO拉开窗帘，然后直起身子拍拍落地窗跟KO打招呼，要是KO只看着它毫无动作就不停地吠叫。尽管听不见声音，但KO还是怕它的吵闹会惹来郝眉邻居的不满，只好一见到它趴上窗，就迅速对它挥挥手，安抚着它。
20、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间相思已经寄养在郝眉家两个星期了。KO把早餐的碗筷收拾好，拉开窗帘看看灰蒙蒙的天空，皱皱眉跟对面的小萨摩耶打了招呼。今天的小狗好像有点无精打采的，不像往日一样满屋子乱跑，打过招呼后就趴在地上，只不时翻转一下身子。KO有些担忧，干脆连稿子都不看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时间过得异常慢，十一点半，萨摩耶已经将近半小时没有挪动过。KO的心慌乱起来，他拿上钥匙，迅速跑到郝眉家门口，用力地拍打着木门，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到屋子里一点点的声响，然而并没有。
KO的思绪恍惚回到14岁的那一年。
那天，天色如今天一般，阴沉又压抑，KO不满父母把他的篮球送了人，逼他好好念书不准他再把时间花到这些“无用”的东西上，跟他们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出。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迟迟不肯回家，直到夜色弥漫天际，才不情不愿地走到家门。屋内亮着灯，出门匆忙，KO并没有带钥匙，他拍了拍门，却没有应答。
“爸，妈，我回来了。”他叫了一声，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爸！妈！我回来了！”KO使劲拍门，十分钟过去，对门的阿姨听到KO不停歇的叫喊，关切地打开门。
“咦？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好像......”
半夜，医生拉下口罩，对着KO以及赶来的亲戚摇摇头，说：“如果早一点发现，或许还能救回来。”
如，果，早，一，点，发，现，或，许，还，能，救，回，来。
一个字一个字刻在了KO心上。
他没有哭，也没有理睬狰狞着嘴脸迫不及待瓜分了父母的保险金和房子，却还虚情假意地说要抚养他长大的亲戚。他把自己的衣服塞进书包里，用这几年存下来的零用钱买了一张车票，离开了生活了14年的家乡。
他不愿再提及自己的名字，翻开14岁生日父母送给他的礼物，一本《初级编程》，从里面挑出了两个字母，组成了自己新的名字，KO。
21、
上天怜悯，在北京一家大排档的后面，KO遇到了他的师傅。那时候的他在翻找着垃圾桶，期望能在内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老师傅捏着一支烟，眯着混浊的双眼打量着KO。
没有回答，老师傅掐了烟，转身回到厨房，拿来剩饭，夹了一筷子肉菜，递给KO。
KO防备地看着他，随即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被骗的东西，接过碗筷狼吞虎咽起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KO。”
“一个奇怪的名字。KO，我这大排档正好缺个帮厨，你愿意来做吗？包吃包住，没有工钱。”
老师傅孑然一身，没有妻儿，KO一无所有，孤苦伶仃，两人相遇，相依为命，倒是上天的恩泽。
KO不爱说话，老师傅也不逼迫他说话，年复一年，老师傅对KO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会在KO打翻食材时把他的晚饭没收，会在他打碎碗盘时罚他站两个小时，也会在看到KO把《初级编程》这本书反反复复看了十遍后，在旧书店给他带回来同一版本的《中级编程》和《高级编程》，会在看到KO第三次攥着客人给的微薄小费捧着书钻进旁边的网吧时，在二手市场给他淘来一台老式笔记本。
成年的KO接替了老师傅的位置，苦心经营着大排档，经历过生意红火，客似云来，也经历过逐渐零落的时期，直到三年前。
老师傅长期不规律的饮食习惯和高强度的工作，以及不加节制的抽烟，身体慢慢垮下来，终究在一个寒冷冬天的夜里，倒在了大排档前。KO拿出老师傅全部积蓄，将他安置在医院里，然而持续的治疗和高昂的手术费还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来支付。KO开始在黑客网站里接一些擦着法律边缘的活，赚取钱财维持着他的生命，每次干脆利落的成功以及雇主不加掩饰的赞赏使得他在灰色地带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他做事，只要不触及底线，KO都毫不犹豫地接受。
老师傅糟糕的身体状况让他无法撑起一场大手术，只能靠着药物治疗，向上天乞求来一天复一天的生机。一年半后，他执意回家，不愿在医院渡过生命的最后一程。KO把大排档关掉，随着老师傅住进了现在的房子里，一边照顾他，一边继续接活赚钱买药。
半年后的某个白天，KO外出买菜归家后，发了疯似的抱着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的人往医院跑去。14岁起身边就没有了人，多年来老师傅对他也没有像父亲对儿子一样关怀备至，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看淡生死，努力为他治病只不过是报这几年来的恩情，然而当孤独如此接近，他明白他还是想有一个人，能给他的心哪怕只有一丝的温暖。
宛如昨日情景再现，医生拉下口罩，对他说：“如果早一点发现，或者还能尝试拼一下做手术，不过现在的离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又是。
如，果，早，一，点，发，现。
KO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连刀子也无法再在上面刻出清晰的字。麻木地处理好后事，他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中，外面骄阳高挂，KO却觉得一道道阳光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紧紧拉上窗帘，他圈着双腿坐下，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没有哭，仿佛把所有悲伤的情绪都留在了门外。
只是从此，他不再炒菜谋生，他已经不懂生的意义何在，他不再混迹网络，再多的金钱也是冰冷的。他害怕光，害怕屋外的世界，他把自己藏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任由自己在黑暗中苟延残喘，他怕他一离开，又会再一次来不及抓住些什么。
尽管，他已经没有谁可以失去。
可戳：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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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1、这章写得很顺，一个早上没事干就吐出来了我也是一脸懵逼。如果觉得虐的话，回去看看《每个世界里的K莫都在秀恩爱》吧（强行安利什么鬼！
2、有存稿就不想写文了所以还是发了吧，昨天说最近几天都不更的肯定不是我！昨天说下一章就能让K莫正式相遇的人也绝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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